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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05月21日

茶谈|贺开古树普洱茶兰香扑面何处来?

从广州去普洱茶的故乡勐海大概要大半天的时间,广州飞昆明,昆明转机飞西双版纳,版纳到勐海县城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。
勐海有很多著名的茶山,老班章、老曼峨、贺开、帕沙、布朗山、南糯山,等等。贺开是个比较特别的地方,是云南保留古茶树最多的地方。
贺开古茶山海拔在1400-1700米之间,有将近一万亩古茶树,拉祜族世世代代在茶山上聚居,山寨、村落、屋舍,茶山、茶林、茶树,连绵不绝错落有致。那不是我们想象当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茶园,那就是自然生长的原始森林,除了修枝,看不到任何人工的痕迹,天生天养,绝不会施肥打药,更不会标榜有机生态。
有人说贺开是世界景观最美的茶山,因为有“茶在林中,寨在茶园”的人与自然和谐的古茶园景观。但我觉得有些大惊小怪,起码是少见多怪。在古茶树林,周围都是几百年的茶树,脚踏丰茂植被松软土地,眼耳鼻舌身交融天地,色声香味触法感受古今,体悟天地大美,四时明法,万物成理,“吾道一以贯之”。
那些三五百年树龄的古茶树所产的新茶其实是天生的老茶,因为底蕴深厚,绵柔厚实,韵味悠长,涩而能化,苦必回甘,且化转极快,让人感受苦尽甘来的喜悦。
网上介绍贺开茶的特征:条索黑亮紧结、稍长,汤色金黄明亮,稍苦涩,涩显于苦,苦化甘较快,涩稍长,汤质饱满,山野气韵较强,杯底香明显且较持久。
保哥是名副其实的茶痴,每年投入巨资在勐海收茶收树,在贺开就有几万株古茶树,他对贺开普洱茶的评价是最有发言权的:
“条索竭黑毫多油亮,芽头粗壮肥满,叶脉清晰,柔韧性强。出汤前三泡微黄稍绿,四泡过后金黄透亮;
茶汤入口微苦、带涩,舌尖触汤即化,汤质饱满,落喉回甘,在腔内缠绵绵不断,砂滑感明显,有复合花香,杯底留蜜香,优雅持久”。
对我而言,贺开古树茶最明显的特征是有浓郁的兰花香和蜜香,通常没有喝茶之前空杯闻香,已经足以让全场茶客震撼。原因在于,那些老态龙钟的大茶树上寄生着很多兰草,一棵树上有十几、二十株寄生兰也是常事。
喝茶一定要喝好茶,好茶一定要环境好。让我带您看看贺开古树茶的生长环境,解密贺开为什么出好茶,贺开古树普洱茶兰香从何处而来。

十月茶花晴带粉
花开时节不採茶

茶树林的土是松软的,满是花草,几手看不到裸露的泥土。树上长满了青苔,青苔里生出了兰草,竟然开出了漂亮的红花。

一棵茶树就是一个植物园。

蜘蛛在蓝天下编织着明天的梦吗?还是在证明茶树没有打过农药?

最高的不是茶树,而是杂树。在这里,茶树之外的树全部统称为杂树。

“来去自由,无滞无碍。应用随作,应语随答”。六祖如是说,兰草如是行。

一花一世界,一叶一菩提,一树千千叶,三千大世界。

一阵风,一阵雨,一会儿阴,一会儿晴,几百年的茶树凝结了多少天地精华,茶树上的兰草是精灵中的精灵,弹指必定可破,大声说话似乎也会把她吓跑。

不知道叫什么名字,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种,不知道长得什么样,兰花草总是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在最不可思议的地方。

透过浓密的树林玉立阳光洒在兰草上,水灵灵的,晶莹剔透。努力想象会开出多么漂亮的花,还有花香的味道,最后深深地渗入树干、枝丫,长成树叶。我们泡茶是弥漫开来的兰花香原来是这么来的。

如原始森林般的贺开古茶树园。

兰花拂穴手?

寄生兰的生长方式就是寄生,根不着地,完全依赖树而存在,敏感而脆弱,只存在于生态最好的地方。

茶树下,潮湿温润,一尺多高的荫生植物茂密,完全看不到裸土。

玉兰草纠缠在一起,比兰草更令人着迷的是茶树上的苔藓,细细密密,嫩嫩绿绿。

主干分成了两大枝,成了一个剪刀手。右边的粗枝上莫名其妙长出几片兰花草,整整齐齐,修长纤弱,如杨丽萍的手。不,比杨丽萍的手柔美、更漂亮、跟天然浑成,杨丽萍的手画得太过花里胡哨。透过“剪刀手”看过去,是一棵巨大的茶树,树干粗壮,树冠硕大,是被遗忘的单株。

兰草与苔藓相依为命。贺开的古树茶冲泡时有浓郁的兰花香,空杯闻香,香味持久,香味挂杯,虽冷不散,花香自然源自茶树上兰花。闻到花香不出奇,为什么维也纳的那位老绅士会闻到青苔的味道?我甚至到今天都不知道青苔是什么味道。

惊喜无处不在,有时你突然发现眼前的茶树,上上下下到处都是兰草,一株、两株、三株……还开着红花,得来全不费工夫,那种惊喜无与伦比。

太阳西下,一道斜阳照进古茶树林,那些历经了几百年风霜雨雪的茶树一下子亮堂起来,晦明变幻,阴阳交融,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,“连空气都是甜的”。茶好是因为茶树好,茶树好是因为生态好,最好的生态是原生态。

大谷空无人,芝兰花自香。
寻根竟不见,茅草如人长。
……塘上闻兰香(明·叶子奇)

美人谁不爱虚荣,
浓妆艳抹追浮名。
寄生老树花开迟,
于无人处对虚空。

青苔的味道、兰花的味道、蜜香的味道、原野的味道。

兰草的尖尖上凝聚着露珠。

天地有大美而不言。幽兰修竹,从来是中国士大夫的精神品格象征。贺开茶林深处的兰花,也许从没被人注视,是名副其实的幽兰。

为谁的注视存在?

是茶树造就了兰花?还是兰花成就了茶树?

兰花的味道,蜜香的味道,青苔的味道就这样根植于茶树之中了,用如此完美的方式。
每一个局部都是完美的图画。

人间最高明的插花师都无法企及的造型美、线条美,天然浑成的恰到好处。

没有两株完全一样的兰草,绝不重复。

天然的石槲

一棵茶树上究竟有多少兰草?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。

贺开古茶树林一角

在古茶树上盛开的兰花

每一朵兰花都是一种惊喜,居然有那么多惊喜,惊喜无处不在。

最高的树一定不是茶树,而是杂树,没有生物多样性的茶园是长不出好茶的。茶味的复杂性源自环境的复杂性。

这样的光影令人很着迷。

在茶园流连忘返的痴迷茶人

用意想不到的方式横长出来的兰草,好像能克服重力。

一只蜘蛛占据了茶树的制高点。

高高的杂树树冠,一个从未被人关注的世界。

我在故我在,我生故我生。

我无法选择,我可以选择。无法选择从哪里来,可以选择向何处去。选择或者不选择,其实都是被选择,成就不成就,真实就是被成就。

贺开正德0098号单株

给点阳光,我就灿烂。给点雨露,我就滋润。一阵风来,我就爽快。一阵雾来,我就休息。